老婆子喂饭,老婆子居然把眼睛睁开了,老婆子看了看我父亲说道:“一路小心,拿到包袱赶紧回来,我在这儿等着你……”说着,又看了看王思河,“你们兄弟两个可以一起去,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说完,老婆子头一歪,又睡着了。
这是啥毛病呀?我父亲跟王思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我父亲这一代人,几乎没有掐心思点儿算时辰的能力了,不过还好,我太爷跟我爷爷那两块怀表都没给那些红卫兵抄走,而且都还能用,我父亲离开家的时候,随手拿了一块出来,这时候刚好派上用场。
安置好老婆子以后,我父亲把怀表拿出来看了看时辰,七点半多一点儿,二更天是在九点,我父亲示意王思河,立马儿动身。这时候动身虽然有点儿早,不过早了总比晚了强。
两个人把房间里的电灯关掉,并肩出了房门。这时候,天上月朗星稀,四下里不算黑暗,地上整个儿就像铺了层寒霜。
因为时间还早,校园里还挺热闹,秋高气爽的,三三两两净是散步的人,还有几对儿浪漫月下低声说笑的男女,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不过谁又能想到,他们白天会变成一群连亲爹娘都不认的魔鬼呢。
没有人注意我父亲跟王思河两个,出了学校门,两个人一直朝南走,走了没一会儿,王思河忍不住问我父亲,“哥,那老婆子的家在哪儿呢?”
我父亲说:“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咱们白天刚刚去过。”
“白天刚刚去过?”王思河一脸疑惑,“不会是那个乱葬岗吧?”
我父亲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出了镇子,我父亲走在前面,王思河跟在后面,不过,王思河的脚步越走越踌躇,最后干脆停了下来,一脸惊愕地问我父亲:“哥,这不是去乱葬岗的路么,咱俩真要去乱葬岗呀?”<!--章节内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