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当我高祖父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儿,他也赶忙准备鸡血条封窗户,然后找出我高祖母陪嫁来的铜镜。
我写到这儿,有些挑刺儿的朋友肯定会说,全村人都准备鸡血条,那得杀多少只鸡呀。这个,其实三王庄那时候人口并不算多,全村加一块儿不到百户人家,只要杀上几只鸡放干血,就够全村人用了。还有,我高祖父家里的鸡血条是早就预备好的,毕竟我们家是干这个的,柳条啊鸡血呀,家里不缺这些东西。
言归正传。当我高祖父把铜镜拿到手里的时候,愣住了,他睹物思人的想起了我高祖母和我太爷,心里想着,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就把他们娘俩打开封接回来。
这个时候,三王庄所有村民都忙活了起来,村长从几户村民家里找来几只打鸣公鸡,在大街上宰杀,其他村民全都围拢着,每个人手里拎着一条白粗布,等着蘸鸡血。
这时候我高祖父呢,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以后,从家里找出一把斧头插进腰里,出门朝河岸边那里走去。
来到河岸边,他朝河岸边一排柳树看了看,这时候太色已经渐暗,每颗柳树看上去都显得树影婆娑、张牙舞爪,感觉怪吓人的。
高祖父来到一颗大柳树跟前,朝树上看了看,然后把斧头拿在手,把裤腰带勒了勒,抱着树干爬了上去。
在树上站稳身子以后,瞅准一根小腿粗细的茂密枝杈,一手抓住着旁边的树杈,一手抡起斧头,呼呼十来下的功夫,那根树枝咔嚓一声,从树身折了下来。
我高祖父在树上吁了几口气,从树上爬下来扛着树杈回村了。
这时候村中心大路上,还有几户村民挨队等着蘸鸡血,村长也在。
我高祖父把柳树枝放到路旁,把村长叫到一边,让他在村里找六个阴时出生的妇女,年龄不限,不过必须有过孩子的,而且每人必须带一把剪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