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射出。但是这翼羽的根部,可是连接着肉的,所谓十指连心,我想从它身上拔下这三根翼羽,也是跟斩断手指一般疼痛的。可是大人居然连眼睛都不眨,将其催射而出。
不痛么?
我想自然是痛的,因为大人的叫骂声,一分钟之后,都还没有停歇。
那一串骂人的话儿,从京味儿普通话,到东北话、到山东高密话,到日语的“巴格牙鲁”,到英语的“Shit”,竟然不带重样儿的,见那鬼王还在咆哮,它老人家竟然直接用苗语回了一句“撒噶佬,切摆客……”,这是一句十分歹毒的话,非仇怨到极致者不会骂出来的。也就是这一句,连鬼王都被震撼了,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到这个站在青铜锁链上歇息骂街的肥母鸡身上来。
我被虎皮猫大人滔滔不绝的骂声和渊博的知识所震撼了。
骂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要做到虎皮猫大人这种境界,却是需要一定的本事和阅历。
而在这时间里,杂毛小道已经抱着悠悠走出了心地带,来到我们旁边。就在贾微的尸体旁边,他从百宝囊掏出好几瓶狗皮膏药,手脚颤抖地给这个浑身血淋淋的孩子上药粉。那个向来洒脱不羁、游戏人生的男人,在这一刻,跟医院里那些普通的病患孩子家长一样,惊慌失措。
他一边颤抖地上药,一边大声招呼我们散开一点儿,给悠悠一点呼吸空间。
我们朝两边散去,而我,则看着了杂毛小道背上那三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默然不语。
虎皮猫大人的出现,让仓惶失措的我心不由得多了一根定心神针。在我的印象,它是对付鬼魂的大拿,那坚硬的钩喙上面,鼻孔一吸,灵体消散,统统变成了美味佳肴,百鬼都莫能与之匹敌。譬如在浩湾广场里,那邪灵教的女鬼,便是如此。那么,对于阵外的这个鬼王,想来应该也是不惧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