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可这般温和的人,还不是照样给傲气十足的星月给撵回来了?只是这次阿玛要赏赐教习嬷嬷——听他的语气。只怕十有八九得是个严格的。只是不晓得。星月能不能受得了。
星月听了,却甚是欢喜,脸颊红红的。她急忙朝雍王见礼,举止很是乖巧玲珑,嘴巴亦是甜甜的:“多谢四爷,星月一定会学好规矩的。”
雍王淡淡“嗯”了一身。便转头看着李福晋,眼底的神情蓦然温柔了许多。他抬手道:“身子重,不要久站。”——便指了指身旁铺了软垫的紫檀莲纹圈椅。
李福晋温婉一笑,便道:“妾身哪儿就有那么娇贵了?”——嘴上如此说着,眼角的笑纹却是愈发洋溢了。身子也徐步上前,优雅地坐了下来,“何况都四个月了。胎相早就稳固了。”
宜萱也便紧挨着额娘在绣墩上侧坐了,眼角的余光轻轻瞥了一下星月。却发现星月咬着嘴唇看着李福晋的肚子,嘴唇略撅起来,一脸的不爽之色。暗自一笑,端正了身子,便笑盈盈吩咐金盏上些精致的茶点。
李福晋听了,忙吩咐道:“把那盅解酒汤热一热端来。”
雍亲王挥手一笑道:“本王又不曾喝醉!”今日满席上下,虽然来者众多,却还没有敢灌他酒的人。倒是雅思哈,当着他的面喝了足足三大碗秋露白来赔罪,只怕这会儿后劲儿已经上来了。
宜萱也晓得阿玛是极自律之人,素来酒不过三,鲜少违背。
李福晋鼻下深吸一口,果然闻见淡淡的酒香,便含笑道:“妾身知道爷不是贪杯之人,只是几日是熙儿满月,爷必然是要比素日里要多饮几盏的,故而一早叫萱儿的小厨房熬好了葛花解酒汤。葛花能生津止渴,平复胃气。就算没醉,喝一盏也是好的。”
宜萱见阿玛额娘颇似寻常人家夫妻一般,不禁心头一阵宽慰。忽的一抬头,便瞧见了旁边侍立的星月:星月的神情竟是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