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夜色笼罩着整个皇庄,薄雾也渐渐腾起,颇有几分仙境味道——如果没有那一声声已经嘶哑了的产妇的吼叫。
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宜萱浑身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汗水与血水、羊水交杂,合成一股叫人憋闷的气息。
这时候,外面又来了一批人。不是外人,正是勇毅公府的国公也纳喇雅思哈和他的几个随从。
“奴才给王爷请安!给李福晋请安!!”雅思哈疾步走到堂外廊下,恭恭敬敬见了请安大礼。
雍亲王见竟然只有雅思哈一人来,登时脸色都铁青了:“星德呢?!!”
“这——”雅思哈忙垂下头,“犬子……之前被奴才重打了一顿,现在腿脚还没养好,所以……”
雍亲王面带冷笑:“所以,他在后头乘坐马车,很快就会赶来??”
雅思哈老脸上满是羞愧之色,他听闻郡主早产,立刻便像提溜着儿子赶来,可哪儿想到这个孽畜竟然二话不说便跑了,还说死也不来昌平!!雅思哈气得登时都没喘过气儿来。
郡主为何会在昌平,还不是被这么孽畜气跑的?!!万一郡主出了什么意外,你这孽畜真的必死无疑了!!弄不好还会连累勇毅公府满门!!
星徽终究是雅思哈之子,到底还是开口了,他躬身道:“王爷,郡主本就厌恶二哥,若是二哥来了,郡主反而会生气。”
“哼!”雍亲王一甩袖子。
李福晋也是火大至极:“星徽只是小叔子都早早赶过来了,他这个做丈夫的,倒是够金贵的!!”——她这个女婿,活着还不如死了!!现在李福晋总算明白,萱儿为何如此厌恶额附了!!
雅思哈讪讪退到一旁。
不消多时,便起了风,夜风颇有些湿冷。
此刻宜娇堂外的廊下,只有雍亲王和李福晋有资格坐在椅子上,雅思哈原本也该有资格被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