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萱怔怔一愣,脑袋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嗡鸣,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来自遥远的记忆一般,无比的朦胧,却又叫人莫名其妙地熟悉……
待到宜萱回过神来的时候,星徽已经穿好了鞋袜,他礼仪范然,长长一揖,宛如魏晋君子,星眸直视宜萱道:“还未曾谢过二嫂救命之恩,特在此谢过。”
“三弟……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宜萱断续地说出了这句话,看着眼前貌似病弱的少年公子,却总觉得与记忆中的纳喇星徽不相符。
“于二嫂而言,或许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但星徽永不敢忘。日后二嫂若是用得着星徽之处,但请开口,星徽万死不辞。”纳喇星徽十分认真地看着宜萱,嗓音温润而坚定。
宜萱含笑问道:“三弟的身子,瞧着好些了。”
星徽含笑道一句“是”,眸光一垂,便落在了宜萱那挺起的肚腹上,下一刻,他的眼底勾起了笑意,透着几分打趣的意味,可那笑意在下一刻便被掩藏了下去。那这一瞬的表情,宜萱未曾察觉。
此时的星徽虽然瞧着还有些单薄,但眉宇间的精气神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了。周身的仪态,浑然不像从前这个懦弱而木讷的庶出三公子,叫人甚是看不透。他的眉眼都格外透着书香的温润,尤其那一双眼睛,仿佛是画上的点睛之笔,格外显眼,却又叫人看不透。
就是那样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望着宜萱,仿佛要透过宜萱这身皮囊,直视灵魂。
宜萱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可转念想眼前不过是个才十五岁的少年,半大的孩子,总不好与他计较什么吧?便温声道:“三弟虽然大好了,但身子瞧着还有些虚弱,怕是病去如抽丝,还是多加温补得好。”
“多谢二嫂关怀。只是近日春晴昼暖,外头的碧桃花都开了,若将这等时光都付与书简笔墨中,未免可惜了。”他的声音是极温润的,嗓音澄澈而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