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为何又要他南征,为何对杨璟过河拆桥用完即弃!贾似道想要谋害杨璟,神火营那八千兄弟以及壮族蛮兵们,何以要跟着丧命,他们就不是无妄之灾?”
宗云的反问,也让杜庶陷入了沉默之中,根本就无颜以对。
是啊,既然身在朝局,又有谁能够避得过?眼下是朝廷要将杨璟置与死地,杨璟要向朝廷讨公道,不管是贾似道还是他们这些旧识,只要照着朝廷的命令行事,就是杨璟的敌人,谁又是真的无辜者?
眼下贾似道风头正劲,朝野内外也都人心浮动,韩震这样的监军就敢私自调兵,围杀宗云,吕文焕这样的守将,放着襄阳这样的要塞不管,竟敢带兵截杀杨璟,这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归根究底,若没有上头的默许,这些人又如何敢这般大胆?
“真人…这事儿确实没错处,可受苦的最终还是两淮百姓啊…”杜庶还想再劝,可宗云却抬起手来,制止了他的话头。
“我张本灵起兵以来,与民秋毫无犯,治下百姓人人安居乐业,麾下一人触犯军纪,全营连坐,相互监督,谁敢动百姓一根汗毛!”
“倒是尔等朝廷文武,动辄压榨,百姓苦不堪言,这两三年,淮北百姓投入贫道地盘的,你们可知道有多少?”
杜庶掌管人口田亩地方内务,自然知道人口往北迁徙流失之事,宗云也确实没有妄自尊大,更没有自卖自夸,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他的心中有愧,面上也就软了,宗云也懒得跟他们计较,朝他们说道。
“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若吕文焕还冥顽不灵,我便让两淮鸡犬不留!”
“真人…”杜庶还要挽留,可宗云已经拉扯马头,转身离开了。
李庭芝和杜庶长叹一声,目送宗云离开,极目远望,但见得对岸营寨如云,旌旗遮天,连绵数百里,又岂能不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