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大概是从沐寒声的某一句话之后开始略微回转。
他说:“关于司暔,我从未想过和你抢,你是我妻子,你的便是我的,又怎会抢?”
他也说,奶奶上了年纪,有些事是等不了的,难免唐突,难免顾虑不周,不求她心无怨气,不生气伤了自己便是最好。
他的一切,都建立在,她是他妻子之上。
“这么久,我不曾质问半句,更未曾想逼你,你该明白我的立场在哪。”他低醇的嗓音,在空荡的卧室回荡。
荒凉得只有几许烛光的房间,空荡得他每说一句话,都能再听第二遍,唯有互相依偎的身体是温热的,嗓音尤为感性,这样的谈心,绝无仅有,以致此后的光景,沐寒声依旧记得清晰那感觉,像患难的夫妻,穷途的情感,总算还能有经久保存的蜡烛晕染一抹温度,逐渐暖回去。
“但,我要与你打个招呼。”空旷的房间,依旧只有他低低的嗓音。
记起昨晚,他在玫瑰园住,奶奶盯着那两张鉴定书,失望又质疑的皱眉,“明明是这样的结果,可莫名让人不甘,司暔这孩子,为什么跟你一样对芹菜过敏?”
就是那一句,沐寒声第一次将目光认真的投向那两张鉴定书。
他是个谨慎缜密之人,有些事,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何况,司暔有个被老太太忽视的地方:司暔一周岁的脸,眉目之间,刻画着沐家男人的英气。
总不该,是因为她在沐家生活了很久?
想罢,沐寒声略微小心的开口:“不论是什么结果,你都是我妻,但如今,老太太也不心安,我得亲自查……”
男人说着话,转首低眉,却见怀里的女子双眸微阖,柔眉蹙着,呼吸却是均匀的。
她竟睡着了,素白柔荑微微捏着他的衣角。
也是,她生着病,又吃了药,暖了这么久,是该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