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捋得平整一些,就好像它会挂在这里很久一样。
她忘了,那个人其实不会留下。
整理衣服的时候,李婉儿的指尖在西服内置的那个口袋外面触到了那张机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机票拿出来看了。
2004年11月15日,明天,下午,意大利米兰——法国巴黎。
他要走了。
就这一下,心口仿佛被堵住,李婉儿突然才发现,自己咬牙切齿狠下的决心,似乎还是敌不过手上这张小小的纸片。
她怕自己就这么投降,放弃坚持,所以反而急着想找许庭生说话,表达她不屈服的决心。
李婉儿看到许庭生的时候,他正站在一条凳子上,把卫生间的旧灯泡拆下来,放在小窗台上,然后他把嘴里咬着的小纸盒拿下来,拆开,取出来一个新的灯泡,……
“怎么,那个……灯泡坏了吗?你什么时候买了新的?”
李婉儿一下忘了去说她本来想说的,问了句很平常的话。
“下午我把你这里的灯全都试了试,其他都还好,这个也不能说坏了,只是偶尔会闪,怕用不久。我就想干脆先给你换好,要不我走了,你自己不一定会。你说灯?就刚刚跟在你后面的时候买的。”
因为没有拉电闸,许庭生一边平常的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将新灯泡安上。
灯亮了,柔和的暖光,他看了看,拍了拍手,从凳子上跳下来,又把旧灯泡装进盒子里放好,然后才扔进垃圾桶。擦过踩脚的凳子,靠墙摆好。
这不过是最平常的生活场景,李婉儿却一直很入神的看着,深陷其中。因为这样子,好像就是生活,她希望的,有他在的生活。
“原来他下午就已经把这里的灯都试了一遍……”李婉儿想着。
依赖和眷恋其实都早已经种在心里,然后像是藤曼在疯狂的生长,将人越缠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