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侧头,不是没礼貌不去看着倾听者,而是一种将记忆深处东西挖出来的回忆。
“我小的时候,家里环境很好,书香门第家境殷实,很小的时候就送我出国留学……”
多数时候,老人在讲杨以辰倾听,偶尔会问一些比较细节的问题,你不能指望一个回忆录似的阐述,会将某个事件发生时自己的眉宇神情心态变化都说出来,杨以辰问,他会详细的说,现在听起来依旧是胆战心惊,数次在生死边缘游离,面对着无法掌控的态势只能做着无声的抗争,一些看似没有条理的行为,却透着深远的目的性。
这一聊,就是整整一天,午饭也是在咖啡厅解决,午后三点,老人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坐在一旁的家人赶紧过来阻拦的继续采访,老人神色略显萎靡的对杨以辰致歉:“我知道你的安排很满,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你随时随地可以打电话过来,我随时都有时间,下一次,我们约在家里,如果你实在不方便,我们电话里聊,也可以。”
杨以辰站起身搀扶着老邹离开,对方上车时,杨以辰毕恭毕敬的对着老人鞠了一躬,这一躬什么都不涉及,是对一个老人的尊重,对一个无论选择对错、在外敌入侵国家有难时敢于献出生命去战斗的英雄的致敬。
老邹的眼眶略显湿润,车子启动之后,默默的擦去两行老泪,望着窗外,示意孙子开车照例从华夏大使馆前面的街路驶过,望着那五星红旗,过往心里的那些坚持早已烟消云散,在这里,这面国旗代表的就是华夏就是亿万炎黄子孙们的灯塔。
“有生之年,我想回一趟祖国。”
几个月后,老人不顾家人反对,乘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以九十一岁高龄,时隔半个多世纪,重新踏上了家乡的故土,没有去燕京没有去魔都,只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望着那早已经不存在的记忆,只能是零星找到一些建筑。
摸着还健在的家族祠堂,老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