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檀木盒放下,打开,里头都是些做工精巧的作画工具,盒分三层,第一层,是七八支绣着鸾云的镶银小墨笔,第二层,是凹形的取水槽,第三层,是四十八格小颜料,颜色正宗均匀。
盒子虽巧,却五脏俱全。
几个小丫头好奇的往里瞧了几眼,这作画的派场,他们可没见过。
小厮取来一卷锦帛铺在桌上,引着纪云舒到棺材边。
棺材里,周家小姐面色溃烂,皮开肉绽,血丝连着胫骨,两腮微凸露出了白骨,双目眼球爆出,一上一下的吊在眼窝里,唇齿虽完整,可鼻梁已经断裂。
这番模样,谁人见了不恶心?
可失足坠楼,也该是这幅模样。
再看发髻着装,粉红的上等锦绣锻,整整齐齐,发丝如墨,与旁边陪葬的金银首饰融为一体。
这周家,不愧是大户人家,也难怪县太爷三求二拜的让她过来一趟。
纪云舒看了仔细后,折回桌边,动手调了几种颜料,选了一支三号笔,在锦帛上勾线打墨,不足一会就成了形,再一一上色,慢慢雕琢,染色、调整……
周围的人看得痴楞,瞠目结舌。
都说锦江出了一位有名的画师先生,隶属衙门当差,专门给死人画画,不管是血肉模糊的死尸,还是烧焦糜烂的腐尸,亦或是一堆生生白骨,她都能画出尸体生前的模样来。
一双巧手,一个檀木盒子,简直妙手回春。
半刻时辰后,纪云舒收了笔,弹了弹衣袖上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