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君看着被亲兵抬走的王翦,灌了一大口酒。看起来,这老家伙的心绪也不佳。
“仗打完了,您老去哪?回义渠还是去雍都,或者咸阳?”云玥无聊的拨弄着篝火问道。
“老夫哪也不去,派个人到雍都报捷就是了。现在,还是待在封地好些。至少,不会被人下手给黑了。这世道恐怕要乱哦!
小子,你和大王的事情别往心里去。从古至今的帝王都这个鸟样,你的错就错在将平凉弄得太好,太富庶太强大。哪家大王手下有你这么个封侯,都会头疼至极。”篝火倒映在义渠君的眼眸里,两团跳动的火苗在里面不断的舞动,很显然老家伙也有心事。一把年纪连咸阳都不敢回,甘心窝在义渠草原。这得多大的危机感,才将一个成了精的老狐狸逼成这副模样。
“您知道了?”云玥指了一下摞成几层的尸体道。
“知道了,这世道要活得好活得踏实。就得抻长了耳朵仔细的听,说起来老夫也是对不起你。当初这些家伙停留在义渠草原,其实老夫就想联合你干掉他们。可……最终还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了平凉。一个拥兵自保,害死人啊!”陇右的罪孽,算起来也有老夫几分。
“君上不必再说了,这些事云玥都省得。这大乱之世,没点儿家底怎么出来混。这些兵就是咱们活下去的家底,没了他们咱们还混个屁。早被人吃干抹净,当柴火给烧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云玥索性抱着头躺在小白身上,这家伙伙食好身上的毛好像缎子一样。银月之下,居然还能反射出光。龇着獠牙的的货,居然有了一些圣洁的味道。
“明白就好,你小子是聪明人敲响鼓不用重锤。今后的路,你们年轻人看着办吧。老夫不打算搀和,如果你能念着香火情。日后照拂一下老夫那些不成器的子孙,老夫地下有知定然感激不尽。”老军头居然罕见的对着云玥拱了拱手。神色也是庄重无比,弄得云玥赶忙起来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