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楼里都没有一盆炭火。
“二旺!”一个老兵扑过来,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老忠叔,别哭!眼泪也会冻住的……”另外一名士卒抱着老忠叔,嘴上说可眼泪却”噼里啪啦”的滚落下来。
滚烫的眼泪没有掉到地上已然变成了冰,城外燃起熊熊烈火。老远便能闻到焚烧尸体焦臭的味道,寒风将黑色飞灰洋洋洒洒送进平凉城。这些匈奴勇士活着没有冲进平凉城,死后也算是平凉一游。
恒齿看着城外大火心中愤懑,回头看看城里。就连一棵完整的树木都没有,冬日里虽然家家都储存了些柴炭,但毕竟谁家也不会储存能够用一冬的柴炭。
平凉城被围了一个多月,好些人家柴炭已然耗尽。再过几天,恐怕就要吃生米了。在这能冻死老鼠的日子,没有柴炭真不晓得这日子要怎么熬过去。
“埋了吧!”恒齿无奈看了一眼哭成一团的几个人。
作为一名将领,连给自己部署弄具棺木都弄不到。恒齿很惭愧,现在就算是他死了,一样也没有棺木下葬。因为棺木也是燃料,燃料要留给活人不能留给死人。死人是感受不到温度的!
几名征招来的民夫不停在城墙下挖坑,挖出来的坑总是不够用。匈奴人的攻城被打退,便会有血淋淋的尸体被抬下来。
坑挖的大些便两个人合用,都是生死袍泽。能凑合就凑合一下,反正将军说了。这都是临时的,以后打胜了还要起出来重新下葬。
恒齿重重呼出一口白气,匈奴人在焚烧尸体。短时间内不会再进攻,可恒齿知道平凉城守不了多久。
秦弩犀利,可秦弩浪费箭矢的速度也同样犀利。库存二十万支弩箭,现在已然所剩无几。真不敢想象,没了弩箭这平凉城要怎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