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见到在血浪中步步走近的那个盲老头,心道:“这人没有一百岁,怕也有九十岁了。看他走路的样子,似乎我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推倒。”不过川穹自然知道这盲老头不可能这么简单!见到都雄虺的血蛊,人神妖魔无不退避三舍,方圆数十里几乎在片刻间变成死地。可这老头却若无其事地行走在血浪狂风之中!
见到这盲者的出现,自都雄虺以下无不大喜。师韶却叹了口气,丢了鼓捶,伏倒在地,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别来安康。”
那盲人自然就是名扬天下的大夏乐正登扶竟!听到都雄虺的话淡淡道:“你临走之前,不是把东西都还给我了么?还叫什么师父!”
师韶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登扶竟嘿然不语,云端上传来空旷的声音:“登扶兄,你也要来留难我么?”
登扶竟道:“伊挚,你我一场相交,本希望善始善终,只可惜立场不同,令人抱憾。”
云端上那人道:“登扶兄,夏桀……”
登扶竟打断了他道:“不必多说,你的意思,三十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的坚持,想必你也清楚。”
云端上那人叹息一声,便不再言语。
师韶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登扶竟道:“师徒之谊早绝,何必行此大礼。”
师韶道:“音乐用以争战,本来就偏了正道,何况今日要用来和恩师作对!然而形势所限,却不得不为。”说着站起身来,拾起鼓捶,却凝神不动。
登扶竟笑道:“好,好,大王曾说你比我强哩,我虽然老了,可还有点不服气。今日就看看你周游天下后有何进境!”
天高地阔,紫气端凝,血浪翻涌,明明很喧嚣,川穹却觉得全世界都静悄悄的,仿佛在等待着聆听什么。
马蹄带了马尾东躲西藏,心道:“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出城去!”
他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