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毯撩起,便看到对方有些莫名且带着一丝促狭的眼神。
是笑她放下遮挡,掐自己一下,然后再撩开遮挡吗?
见对方一直没出声,她只得再打招呼,眉眼一弯,红着脸问道:“这是阁主的马车吗?好巧啊。”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不是已经走远了吗?怎么还站在那里?难道方才的脚步声是车夫的?难道他早就知道凳下有人,专门等在那里瓮中捉鳖?
呸呸呸,她才不是鳖。
不是,这样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忽然想起,这个男人对自己一直印象不好呢,自己似乎每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都是很狼狈的样子。
在兰鹜那时,她将鱼汤撒泼在了他的身上,后来她又不小心用弹弓射伤了他的鸟,他说她不诚实,说她满嘴谎话。
就连两年前在京师的驿站,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制造跟他的偶遇,她做了个莲花灯在池子里放,结果自己还落了水。
然后,他问她在做什么,她说看看水面有没有结冰,当时水面上明明还放着莲花灯。
嘤嘤嘤,总之,每次都糗得要命。
这次也是。
等会儿他若问她为何藏他凳子下面?她该怎样回他?
该怎样回他,才显得自己诚实,没有撒谎?
因为不想禁足,所以躲在里面,目的就是为了逃?
不行不行,她不逃,她还得回去的。
因为知道是他的马车,所以故意藏里面给他一个惊喜?
咳咳咳,这什么破理由,这理由她说不出口。
就在她还在那里七想八想,各种天花乱坠之时,某人终于动了金口出了声:“那里面很舒服?所以是,打算一直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