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洪峰在跑,这个江厂长当了多年厂长,有一些人是其受益者,会跟着他闹事。但是绝大部分工人会冷眼旁观,并不信任江厂长。江厂长早就不是真正意义的江厂长,不能代表多数工人。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锁厂工人肯定会闹起来。”
张跃武道:“那是他们工人内部的事情,不管马打死牛,还是牛打死马,和我们企业再没有关系,所以我们要早点脱手。”
侯沧海道:“工人闹起来就是大事,只怕我们难以脱手。我经常和工人接触,对他们思想状态有所掌握。以前党委书记姓蒲,他有个儿子蒲小兵在厂里当过车间主任,后来被江厂长撤职了。最近在很多工人们在联络蒲小兵,希望他能带头,不能让江洪峰那伙人再来主宰工人的命运。以前工人们是一盘散沙,命运不能自己掌握,如果蒲小兵真的带起头来,把这一群生活没有希望的工人们组织起来,局面又要发生变化。”
张跃武惊道:“这些情况,政府怎么不知道?南城区有两个协调小组经常到厂区,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侯沧海道:“工人们不愿意和他们说实话。他们信得过我,愿意跟我讲真话。”
张跃武道:“锁厂真是一锅浆糊,我们更不能掺合在里面,趁着黄市长还不知道这些事,赶紧撤退。”
侯沧海道:“只怕不容易撤退,到时还得让我们收拾残局。据我了解,百分之八十的锁厂工人是支持我们的设计方案的。”
张跃武此时感到侯沧海真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也是一个不好控制的人。他警告道:“你不能参加工人内部的事,这是大忌。”
侯沧海道:“我对他们内部的事没有说一个字。工人的愤怒情绪早就存在,非常普遍,江南地产的设计方案就是点燃工人希望的火柴,也是点燃他们愤怒的火柴。”
(第一百七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