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河东,好多地方,都有百姓往南边逃,去讨生活,光是村子里就走了十多户。
起初契丹人不管,后来查得严了,想要逃跑,抓回来就打死。
陈家没有想过跑,不是他们不相信传言,也不是他们恋着故土,而是陈老爹病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上水肿,干瘦的人,愣是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足足躺了三个月,家里的几亩田都卖了,什么法子都用了,还是没有效果,绝望的陈老爹喝下了一大碗卤水——死了。
为了安葬老爹,陈家的草屋也被卖掉了。
没有了土地,没有了住处,陈明只能去给地主家里扛包,老娘去给长工洗脏衣服,每天能挣二三斤粗粮,弟弟妹妹能有一点吃的,不至于饿死……
整个云州,像他们一样穷苦的人家,比比皆是,
陈明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如果幸运一些,娶妻生子,像老爹一样,在某个时间死去,如果不幸,或许连媳妇都讨不上,就稀里糊涂死了,娘说得对,死了是享福,活着才是受罪呢!
这一天,陈明还有其他长工都被叫到了一起,有一队契丹兵站在地主的身后。
陈明第一次见到,平时威风十足,咳嗽都比别人响亮的地主,此刻卑躬屈膝,像是一只大虾米,苦兮兮的老脸勉强挤出笑容,滑稽又难看。
契丹人没有在乎他的感觉。
“让你的人替朝廷做事,是你的福气,等挣够了钱,人自然放回来!”
说完,就把人带走了。
陈明离开了村子,他们一路向东行,越走加入的人就越多,好像涓涓细流汇聚成小溪,他们的数量突破了一千人,浩浩荡荡,被送到了沧州以西30里。
陈明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距离,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这就叫大开眼界吧!
他们停下来只有,有一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