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亮,忍不住道:“叶长史,你怎么说话还藏着一半?有好主意,还不赶快讲出来?”
叶华笑道:“我不是怕说错,贻笑大方吗?”
范质鼓励道:“说,老夫也想看看,扶摇子这十几年,长进了多少!”
他把功劳都归给了陈抟,叶华也不想解释,他更乐得让陈抟被黑锅,反正他手里有把柄,不愁老陈抟不背!
“柴相公问我,眼下的税率是不是合适?”叶华道:“小子以为,税率的高低还在其次,关键是经商的环境太差了。”
“怎么讲?”柴荣问道。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每过一处,就要缴纳税卡厘金,我在朱雀门外观察过,仅仅是把粮食蔬菜运进京城,就要缴纳三次税金,还不时有官吏刁难,一挑新鲜的蔬菜,天不亮到了城门,却要中午时分,才能买给市民百姓,价钱大打折扣。”
“小生意如此,大生意就更糟糕了,比如眼下市面上,各种铜钱充斥,有足值的开元通宝,也有各地私自铸造的铜钱,乱七八糟,有人靠着兑换钱币获取暴利,自然也有更多的商人受损,甚至血本无归。”
“还有,漕运分成几段,货物从两淮起运,期间要不停更换车马船只,付出辛苦极大,消耗运费甚至比货物还要贵几分。”
……
叶华一口气讲了许多经商的难题,这回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了,陈抟的确指点了叶华不少东西,要不是走南闯北,活了几十年,哪来的这些见识!
范质尤其认真,他仔细咀嚼,耐心倾听,不得不承认,陈抟的眼界胜过自己许多倍。
“那些最有钱的大商人,他们在乎的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怎么保证财富安全。我大周疆域辽阔,带甲几十万,毫无疑问,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我们调整一些法令,提供便利,就能吸引八方商人云集,利用他们的财富,繁荣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