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了解到,我国还不能开展海绵窦的直接手术,主要原因是没有国人自己的海绵窦的显微外科解剖资料。于是我一头扎到图书馆里查找资料,几天几夜下来,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海绵窦是人体唯一一个既有动脉又有神经通过的静脉窦,由于其结构复杂又位于颅底的中央,很多疾病累及此区,海绵窦的直接手术更是因其极高的致残率和死亡率,一直被认为是神经外科手术的禁区,而国内经典教科书上有关海绵窦的记载只有不到一页纸,文献里有关海绵窦的报道极少,引用的也都是外国人的数据资料,可以说海绵窦直接手术的水平代表了这个国家的显微神经外科的水平。于是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攻下这一科学难题。
我把想法告诉了我的导师蔡恒武教授,得到他老人家的大力支持。他为有我这样一位颇具潜力的学生而由衷地欣慰。他建议我把这一课题作为自己的硕士毕业论文潜心钻研,争取填补国内这项空白。那段日子,我的生活只有两个内容,科研课题和蒋叶真。我每天在解剖室里与尸体打交道,我知道人生是不长久的,也正是因为不长久,才须趁着年轻去爱和被爱。
蒋叶真的爱让我释放了内心世界的自卑,唤起了我人性的激情,有几次我们竟然在解剖室*,旁边就是用白布蒙着的支离破碎的尸块和大大小小的罐子里用福尔马林浸泡的大脑。我们旁若无尸,爱情之火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我早已忘记在家乡,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一个纯朴善良的姑娘在苦苦地等着我。
“天长地久”作为一种祝福,是每一对恋人海誓山盟的目标,然而,人生照例是不长久的、不圆满的,尤其是爱情。因为人性是动态的,它被七情六欲所左右,此一时彼一时,不同的月下激发出不同的心境。
自从考上研究生后,我不仅寒暑假不回家,甚至春节也只在第一个学期回去过一次。就这样,我把小月逐渐淡忘了,忘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