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了?”老汉如梦初醒地一把拉过妻子的手,两眼闪着混浊的泪光,激动地说:“救星!老伴,快跪下,咱们的救星来了!”说完“扑通”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在地上磕起头来。
代市长赶紧扶起老两口,满脸惭愧的神情,用无地自容的口吻说:“使不得,使不得,老哥,老嫂子,是我们当干部的没做好工作,该磕头的是我们啊!”
“市长啊,三年啦,三年没见到我那可怜的儿啦!”老妇泣不成声地哭诉道,“孩子他爹到处找官不见官呀!想不到,市长咋就辛辛苦苦地来看我们了?菩萨显灵了,青天大老爷呀!可得为我苦命的儿子做主啊!……”哭诉声惊天地,泣鬼神,令人撕心裂肺。
一阵哭诉之后,老两口哆哆嗦嗦地拉着代市长的手,将他们请进黑黢黢的屋子,坐在火炕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又哭诉起来。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老汉抹了一把眼泪,悲愤地说,“刚插完秧,我儿子就带着几十个小伙子到东州西塘区河滩镇黑水河畔的一个大采沙场打工……”
他听罢心里一紧,因为他知道那个采沙场是常务副市长的小舅子开的,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代市长。代市长显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复杂的一层关系,听罢脸色更加铁青起来。
“市长啊,”老汉塌陷的两腮痛苦地抽动着,松垂的眼皮里兜着混浊的泪水,酸楚地说,“我儿子领着村里几十个壮劳力足足在这个采沙场干了一年啊,可是老板连一分工资也没给,我儿子领着大伙找老板要工钱,结果老板让保安放出五六条大狼狗见人就咬,保安们也手拿铁棍见人就打,不光我儿子的腿被打折了,村上去的几十人身上都带了伤。我儿子咽不下这口气,伤好后再去讨薪,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见人影……”
老汉说到这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老妇的表情痛苦难言,嘴角一直在颤抖嚅动,泪水一直不停地迸流着,呜咽着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