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苗人古时候的生活真是困苦啊,耗尽家财,也只能造出这样方棺木而已。”
阿音眼含起水汽,说道:“古歌里唱到当年祖先战败,路向西,最后来到这里。他们死后,陪葬里都是马鞍,刀弓,斗笠,行囊,头西脚东,面向东方。死亡对他们来说,只是开启了段新的征程,段回家的征程而已……”
“之所以搁而不葬,是因为他们相信,终有天,他们的子孙会带着他们的骸骨,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家乡。”
李君阁揽着阿音的肩膀安慰:“我心安处即吾乡,你的先祖们也太执着了。”
阿音低下头来,双手抚胸,轻声呢喃,唱到:“
牵马拖牛的祖先哟,
蹒蹒地走过了五溪河……
龙天崖上的青山顶,
坐下了我们的草窝窝……
引来了清清的洞子水,
烧出了肥肥的向阳坡……
耕出了满山的梯梯田,
种下了乌亮的金稞稞……
迎来了新生的幺娃子,
送走了年衰的老噶婆……
山边的林子里摇马郎,
敞坝的月亮下唱飞歌……
龙天崖上的青山顶,
坐下了我们的草窝窝……
牵马拖牛的祖先哟,
蹒蹒地走过了五溪河……
……”
声音低回婉转,循环往复,在带有回音效应的空谷里环绕,充满了股神圣安详的宗教韵味。
李君阁想起阿音的先祖们筚路蓝缕,克服重重的艰难险阻,最后在悬天崖上安下新家,用自己的双手,与恶劣的自然环境相抗争,前仆后继,最终找到和大自然完美的相处之道,就此繁衍生息下来。
他们的顽强,他们的执着,他们的智慧,不由得让李君阁肃然起敬。
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