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答应,这有区别吗?”
老者说道:“有意义。那小家伙希望,你能主动投降。所以,只要你肯认罪,接受这笔买卖,我会立即率众撤走。”
张天宝悟性极佳,听到这话,隐隐猜出“那小家伙”的身份,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重复了一遍,“这有区别吗?”
在他看来,主动投降和不敌被擒,都难逃一死,还不如血战一场,宁折不弯,死得更有尊严。
“怎么没有区别?”
老者跃上磐石,听着山巅的呼啸风声,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都是一脉所出的堂兄弟,纵然未曾谋面,毕竟血浓于水。两人如今成了仅存的两枝嫩芽,又何苦赶尽杀绝,狠心把另一枝掐断?
那可不是一枝独秀,而是孤苦伶仃。
张天宝琢磨着诗句,渐渐领悟其中深意,脸色微寒。
“成王败寇,古今皆是如此。他既已登基,何必再假惺惺地作态,拿我的尊严来粉饰仁义?杀死我,世俗不会生非议。”
说罢,他重新踏上磐石,站在老者身旁,俯瞰着苍茫夜色,眼神决绝。
就算是死,他也绝不会走出武陵山,去当小皇帝的顺民。
老者摇头,“不,你错了。他学的不是帝王权术,更不像你想的那样,指望靠降服你做文章。他只想让你好好活着,而非落草为寇,玷污了皇室的尊严。”
“好好活着?”
张天宝嗤然一笑,无所畏惧,“我在长安当了二十多年的笼中雀,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这就算是好好活着吗?离开京城后,我终于体会到,自由,那才是最美好的东西。”
说这话时,他内心悲痛,想起了战死的父亲。父亲刚游入大海,就能返璞归真,晋为大宗师,如果他生在百姓家,不被皇图霸业所累,那将是多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