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臻至化境,那才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
之前,任真虽能战胜无心和高瞻这样的新晋大宗师,但他所凭恃的,都是奇技淫巧、诡异手段。从天眼禁锢,到万里借剑,都是脱离武道基础的术,即使能获胜,也并不意味着,他已达到大宗师的水准。
术已够强,意却不够,这就是为何任天行说,让他失去天眼,未必是坏事。
“你的剑法精湛高深,确实是当世一品,但在我眼里,还没经历太多生死考验,便缺少作为强者的本能。换句话说,你的战斗方式太文绉绉,充满一板一眼的书生气,又总想着算计坑害对手,这恰恰是用刀的大忌!”
付江流耐心地说着,这时候精神焕发,哪还有半分醉意。
“我本想跟你一路打到这里,让你加深体会,事到如今,只好作罢。不过,这次进荒川,对你来说,是个练刀的好机会。别小瞧荒族人,他们能野蛮生长,跟这方险恶山水争斗,自有他们的本性和觉悟。很多时候往往越简单,就越有力!”
付江流收刀,看着凝眉思索的任真,语重心长。
任真这才醒悟,自己错失一场多么大的机缘。太多人想跟着大宗师修行,都求而不得,酒徒主动送上门,他却毅然拒绝了。
世间不乏真豪杰,付江流并不像他想得那般狭隘,只为决斗而来。
快刀斩乱麻,一力降十会,这正是擅于谋算的他最需要学习的地方。或许,唯有放下许多自我束缚和羁绊,他才能突破自我,实现本质性的蜕变。
他站在雪地里,捏着付江流给的功法木牌,怔怔失神。
他脑海中不断反思着过往的战斗场景,以及昔日为人处世的方式,浑然忘我,渐渐忘记了身边发生的事情。
他没察觉到,酒徒悄然走了,那几名老卒也离开。
他甚至没察觉到,夜幕将临,自己身上积满厚雪,俨然变成一个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