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上涌,老脸憋得通红,“你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任真冷笑一声,盯着暴怒的袁白眉,不急不慢地道:“我只是按照你的观点,继续推演下去而已。对于一件事的评判,只应该由事情本身决定。搬出当事者的其他作为,难道就能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说完这话,他不再理会袁白眉,转身看向坛下的众多儒生,作出定论,“齐襄公非贤君,但这不妨碍他行复仇雪耻之举。袁老先生是高士,但这也不代表,他所说的话都是至理真言!”
袁白眉气急,豁然起身,指着任真破口大骂,“老夫的话不是真言,难道你这出身低贱的小畜生,说的就是真言?”
谁对谁错,由谁来定夺?
任真面无表情,讥笑道:“都是斯文人,何必气急败坏,出言如此粗俗?借此机会,我也想让大家明白,不要太迷信盲从,把那些名士的话奉若圭臬,不容置喙。或许,他们是泥古不化,误人子弟!”
不唯上,只唯实,这出自前世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任真今天说出这番话,既是在规劝众人,别太推崇所谓的儒学领袖,而贻误学问本身。最好连他今天讲述的学问,也能明辨对错,持以理性的态度。
袁白眉听出来了,任真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想撼动太学的正统地位。他攥着拳头,两条长眉气得乱颤。
“老夫治学六十载,写就锦绣文章无数,以严谨著称,从未出过大的谬误,故为世人所推崇。想质疑我的学问主张,就凭你这小畜生,还不够资格!”
事已至此,他只好搬出资历,拿自己积攒的名望来压任真。
何为春秋真解,世上本无定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无人能拿出让人信服的衡量标准。天下读书人只能以名儒大家为标尺,参照他们的主张,读自己的圣贤书。
所以,袁白眉这种人,才得众望所归,成为难以撼动的学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