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
他负手来到茅屋前,站在那座寒潭旁,俯身凝望着深不可测的潭底,瞳眸幽深。
“这就是你养的那把剑?”
裴寂身披一件黑色斗篷,盘膝坐在潭后的草席上,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从任真走进深林的那一刻起,裴寂感受到他的浑身剑气,便开始血脉贲张,压抑多年的战意快要破体而出。
此时,昔日宿敌近在眼前,更让他心潮澎湃,难以克制自己的狂气。
他甚至不敢睁眼去看,不愿将隐藏十年的极致剑意,用在一个已然只有四境的人身上。
不是因为对手不配,而是他不愿胜之不武。对他来说,这样的胜利毫无意义。
在他心里,剑痴已非那个剑痴,他这辈子都无法再雪耻了。
他深深皱着眉头,表情尤为痛苦。
“你不该来激怒我。”
寒潭底部,一道道银光骤然刺出,紧接着,无数白鱼浮露水面,显然感知到了裴寂的杀意。
它们体型颀长如剑,浑身透出的白光强烈刺眼,瞬间将寒潭四周的漆黑天地映亮,恍如白昼。
深渊里,剑气纵横。
空间仿佛被割裂一般。
鱼腹藏剑气,这便是天下五大名剑之一,寒潭白鱼。
炽烈强光下,任真脸色森白。他没必要像徐老六一样,非要直视其锋芒不可,于是闭眼离开潭边。
“越想战,就越容易输。你的剑快要失控,而我还没亮剑。”
任真淡淡说着,手里其实渗满冷汗。
对付裴寂这样的狂人,最好也是最危险的方法,就是激怒他。
顾剑棠这张脸,对他最有效。
裴寂的嗓音颤抖,凄厉如鬼,沙哑地道:“你应该明白,我只是在尊重自己的对手而已。走吧,别逼我杀你!”
正因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