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实话说,札木合很想说不敢。怂了吗?是的,怂了,真怂了。任谁忽然间有家不能回,自个儿小命还有一家老小的命,都可能随时没了也得怂。
可问题是,认怂就能解除危机吗?如果答案是,那札木合绝不介意掉头就把这帮人卖了。
然而现实告诉他,这根本不可能。鞑靼人对待叛族之人的处罚从来没有怜悯之说。五马分尸都是轻的,甚至残忍到将人吊起来,任凭风吹日晒,被鹰鹫活活啄死。而且这还不是对单个人,而是所有青壮!
“你说,我们做!”想着那可怕的后果,札木合的挣扎连半分钟都没撑住,就狠狠咬牙应下了。
安锡禄哈哈一笑,先是大声赞了声好,随后凑过头去低声道:“你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札木合三人默默听着,只是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不待安锡禄说完,博尔忽就失声惊道:“什么?这绝不可能!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安锡禄笑容渐渐敛起,面无表情的看看他,淡然道:“那你们现在可有回头的余地?”
博尔忽一窒,和札木合、突颜对视一眼,不由的都是脸上黯然。
突颜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咬咬牙,对札木合道:“札木合大哥,你是咱们蒙古的勇士,这事儿你做主吧。我突颜部无有不遵,一切便以札木合大哥马首是瞻。”
札木合沉默着点点头,又把目光看向博尔忽。三人中,札木合素有威名,有勇有谋;突颜勇猛,却较为耿直。唯有博尔忽却稍嫌阴柔,心思多诡。
如今三人可谓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博尔忽的选择,札木合怎么也不能轻忽。
眼见两人都看向自己,博尔忽额头沁出汗来,心中纠结了一番,这才苦笑道:“罢了,事到如今,一切便依你们就是。”
说罢,转头回望草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