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个,世伯,大宗师呢?”屋中只剩下这准翁婿俩了,苏默感觉有些别扭,浑身不自在的没话找话问道。
程敏政正闭着眼养神呢,听他问起,这才睁开眼来。目光中满是复杂之色:先是审视,然后又是落寞,随后转为无奈,但终却是温和柔软下来。
“如今这里也没外人,你父又在外归期不明,既有英、定两位国公出面为你做主,你我两家的婚约便也算是定下了。这称呼便也无须那么生分了。”
苏默啥人啊,那机灵劲儿的,当即秒懂。立即从椅子中站起,郑重的整整衣冠,重新大礼相见,口称岳父大人。
程敏政叹口气,虚扶扶了,让他站起身来。两下里即彻底明了了关系,再看向苏默的眼神中,便更多出三分亲切关爱之意。
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说话。
苏默躬身谢了,这才端着坐下。你问为啥端着?不端着不行啊,别以为认了两下翁婿的关系,就可以放肆了。正相反,在这个时代,若你只是个不相干的,反倒可以稍稍有些随意。主人家最多心里嘀咕鄙视几句,面上总要留些颜面的;
可一旦有了这种翁婿关系,那便是一家人了。虽然严格意义上讲,女婿仍算是客,但相对于外,老泰山那可真是有了行使父亲的权利的。尤其是像苏默这种的,自家老子不靠谱,直到如今找不着的情况……
所以,你说苏默敢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吗?麻辣个鸡丝的!自家这位老泰山那可是出身专门说礼的衙门的,凭生最讲究个上下尊卑。行走坐立,那绝对都是有严格要求的。
不见那位二货小舅子吗,在他老子跟前,那活活就是一个老鼠见了猫的样儿啊。还有自己媳妇儿,旁人不知道,苏默可是曾见识过程妹妹在外面啥样来着。
然则回了家之后呢?那简直了,端庄、典雅、贵气,一板一眼的,苏默表示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