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叹气,眸光偷偷瞟了苏默一眼,心中苦涩不已。这呆子,怎么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今个儿什么日子,怎的就搬出太子这尊大神来了?殊不知今个儿登门,原本该是以父亲为尊,如此方才能彰显求亲之诚。
可现在倒好,有了当朝太子在此,那到底谁当爷啊?这般做法,如同以势压人,形同逼迫程家认下这门亲事。且不说以父亲那倔强的性子,单就这般传扬出去,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程妹妹千盼万盼,原本有着皇后的忽然插手,已然大为缓颊的事情,因着朱厚照的这一任性而为,忽然又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难道说自己与他当真不合吗?否则如何这般好事多磨?事到如今,怎不叫程妹妹心中悲苦难言,又是黯然又是幽怨。
朱厚照这会儿也终于有些回过味儿来了,讪讪的看了一脸木然的苏默一眼,随即忙不迭的上前一把扶住程敏政,恭声道:“莫要多礼,莫要多礼。程侍郎,今日来此,实属冒昧,咱们只论私谊,不论君臣。我与苏默兄弟相交,今日乃是他的大日子,我实是忍不住替他欢喜,这才忍不住半路跟了来。说起来,从他那里论,却是该当也称程侍郎一身叔父的呢。”
这番话一出,程府众人脸色不由都松缓下来。程敏政神情微动,但他生性方正不阿,仍坚持正色道:“殿下不可!臣何德何能,敢受殿下此称?储君虽非君,但尊卑有序、上下有别。伦常之序,岂可妄为!如此,我大明国法何在!纲常何在!老臣肺腑之言,但望殿下切记!切记!”说罢,推开搀扶着的程壎和凌云汉,又是一揖到底。
这就尴尬了。一番好意,结果却换来一顿训斥。朱厚照脸色顿时就是一僵。他毕竟才不过十岁多点,或许大面上过的去,但如此好心好意却换来一通教训,心下也是不由的着恼起来。
苏默也是醉了,这特么都是要闹哪样啊?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家这位老丈人混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