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些鄙视不屑之意。
皇帝又怎样?还不是对自己恭敬有加,不敢稍有半点怠慢?说到底,皇帝也是人。而自己,却是代表的天道!在某种意义上说,自己才是真的天的代言人,完全有资格俯视这些个人间帝王。
但是这种傲然,就在刚刚那一刹,终于彻底不见了踪影。且不说杜甫这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大高手,单就方才那一队强悍的禁军,便能将他包括他的道门碾压至渣渣。
皇家,果然不是可以用 常理度之。其底蕴之厚,隐藏之深,究不知还有多少。怕是就刚才所见,也不过只是冰山之一角罢了。
这么想着,哪还敢再起半分心思?这使得连带着表露的态度上,也不觉前后有别,再无半分之前那般倨傲之色了。
弘治帝冷眼看着,心中忽然大感快慰。他身为帝王,最是敏感。张真人平日里那份倨傲虽然隐藏的极深,但又哪里能瞒的过他去?
只不过一来自己确实有求于人,当其时,不单单自己的身体需要调理,更是还牵扯到自己的女儿生死;再者,便是张真人虽有狂傲之心,但终归面上尚算维持的过得去,他也自然不好发作。但是心中,实则是常常感到憋屈。
然则今天,不经意间闹出这么一出,倒是狠狠的震慑住了这个道人。这与弘治帝而言,瞅着张真人前倨后恭的模样,简直如同三伏天吃下一大块冰一般,那叫一个顺畅啊。
这又是那小混蛋带来的改变,他不由的微微斜眼觑向一旁若无其事的苏默,目光中不由的就柔和了几分。
只不过刚念及此,忽又想起方才这事儿的起因,顿时又把那点欣慰抛开。这小混蛋,可是把自个儿好一通吓,说什么红丸黑丸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此番要是他讲不出个一二三来,且看看朕是饶他不饶!
这般想着,当即轻咳一声,也不去搭理张真人,却向苏默淡然道:“苏默,你方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