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前几年,虽然有自己勤勉不怠,又有着一众良臣辅佐,终是遏制住了天顺、成化时不断下滑的趋势,但也终归不过是缝缝补补,勉力维持罢了。
君臣上下,整个如同一个修补匠。所谓中兴,竭尽所能也不过就是表面光鲜,内中却是左右支咄,拆了东墙补西墙而已。
一旦大战爆发,大明根本无力做出完备的物资支持。若是玩个短平快还有那么一二分战胜的可能,但要是稍稍迁延的时间长点,那便根本没有半分胜算。
所以,别看大臣们上跳下窜,人人咬牙切齿的叫嚣着不惧蒙古,许多人都对苏默此番签订的结盟誓约大骂不绝,但是实则真正明白人都知道,苏默此行,功不可没。
正是介于上述几点,这才有了之前一系列对苏默的包容放纵。甚至在朝野上下,因此传出不知多少流言蜚语。其中大骂自己昏聩不明,任人唯亲的话,怕是绝不会少了。
要说即便如此,只要苏默这小子能体念其中的难处,大差不差的能过得去,弘治帝也便忍了。甚至连这小子前些天当众殴打皇室子弟的事儿,弘治帝都一言未发,悄然无声的将一场风波,在还未兴起时就压了下去。
这且不说,单就前些天,自己下旨申斥各藩王世子那道圣旨,不也是在暗助这小子吗?可这小子怎么就不肯消停点?先是胆大包天的大闹大朝会,等到了这乾清殿还不安分,竟然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弘治帝想想自己刚刚回来看到的那一幕,就不由的怒气勃发。自己好好一个偏殿一地狼藉,地上躺着个昏死的王守仁不说,凳子也翻了,椅子也歪了,最过分的是,靠近墙角的地面上,还有一摊骚呼呼的不明水迹,疑似……。
好吧,不能想了,不要想了,都过去了。弘治帝深深吸口气,微微阖上双眼,将心中翻腾的怒火再次强压下去。
屋中静寂无声,皇帝不说话,谁也不敢开声。屏风后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