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火,实则却是喜不自胜。只看陛下那忍不住一挑一挑的眉毛,便可窥见一斑了。
“这不晓事的东西,简直胡闹!罔负朕对他的栽培爱护,哼,堂堂一个大明才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打架都打到人家家里去了,真真是失礼之至!”
果然,弘治帝来回踱了几步后,忽然忿忿的将手中奏折往御案上一摔,恼怒的叱骂起来。与此同时,目光还不断的瞥向杜甫和一旁的起居舍人。
那起居舍人不觉,仍是埋头记录,奋笔疾书,将皇帝的言行真实的记录下来。
杜甫却是再明白不过,这你喵的哪里是叱责?分明就是偏袒嘛。听听这说的,原本是一件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事故,生生被弘治帝说的如同小孩子顽皮打架了。陛下这歪楼功夫,也是没谁了。
“是,陛下说的是。这小苏大人号称才子,可偏偏这些个才子大抵都是疏狂性子,跟人争吵相斗从来只顾什么经义圣言,不免就忽视了礼数。呵呵,不过小苏大人终究不过才十六,有陛下这般英明仁爱之主的教导,成为我大明栋梁,不日可期啊。”
好吧,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主子什么奴才,不外如是了。杜甫这也是一点节操不要了,弘治帝把苏默的擅起边衅说成小孩子顽皮打架,他就敢更进一步,直接成了争吵相斗,这真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啊。不过话说回来了,太监有过下限吗?人家下面原本就没有东西好伐。
听着杜甫这般不要脸的捧哏,弘治帝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但是面上却冷冷的哼了一声,怒道:“这混账东西,朕看他是朽木不可雕也。十六岁了,还算小吗?朕十六岁时……罢了,传内阁刘健、李东阳、谢迁入宫见朕,这事儿终要拿出个应对来。”
杜甫恭声应是,转身往外传旨去了。心中却暗暗叹息,这便是简在帝心了吧。皇帝竟然拿自己出来和他比较,便是皇子龙孙也不曾有过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