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毛孔痉挛,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却又带着几分得意。
是的,苏默敏锐的感官再次显现,捕捉到了其中的异常。
“合该老天开眼,第二天,家里便发生了埋蚕之事。袁宗皋没说谎,他确实没参与,他只是派了两个手下帮着我爹干的。这种事儿毕竟不是好事儿,传出去的话,总是一些麻烦。我爹便是这样,自以为聪明,总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殊不知世上事,总是不如意者十之七八,往往是越想压事儿就越是出事儿。他们埋蚕的时候,还是被一个家丁看到了。当然,另一个看到的人,还有我,还有我呢,呵呵呵,嘿嘿嘿,机会啊,上天给了我这么好的良机,我岂能放过?不不不,这不是机会,是报应!报应!是阿拓借着上天的手,让我给他报仇呢!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她说到这儿,两眼中光芒更盛,甚至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按说这个动作,应该是不知多么诱人,但是此刻看在苏默眼中,却唯有深深的寒意,完全兴不起半点旖念。
“…….当晚,我便找到了那两个埋蚕尸的,只是稍稍给了他们几分颜色,又忍着恶心让他们沾了点便宜,果然,那两个蠢货便如两只发了情的贱狗一般,任我驱使了。那晚,我让他们去把阿拓重新挖了出来,只砍下一条腿来,藏在第二天要派出去的小舟舱底。又将剩下的残尸埋在埋蚕的地方……哈哈哈,一切都完美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第二天放出风去,说是有人偷运违禁品,江上就必定会严查。嘿嘿,我再哄着那两个蠢货吓唬一通,说是袁宗皋知道了他们轻薄我的事儿,哈,两个蠢货当即吓破了胆,根本不用我再多说,连夜便逃的无影无踪了。如此一来,到时候藏尸显露,一查之下,必然会查到这袁宗皋头上。可是他这两个手下却逃了,他要如何自证清白?没了清白,他还凭什么做官?便考中了进士又如何?便进了兴王府又怎样,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