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的手,却因过度用力,竟然指甲都陷入了肉中,有血丝开始浸出。
旁边簟儿早已哭的稀里哗啦,见到妙芸的手出血了,顿时慌作了一团,手忙脚乱的取出手帕帮她包扎。妙芸却似完全未觉,僵硬的手指让簟儿竟扳也扳不开,不由的嘤嘤哭着向苏默求救。
苏默叹口气,伸手将她又再揽过来拥住,另一手不断的抚着她后背,如是再三,终是让她渐渐放松下来,簟儿这才含着泪帮她包扎好。
“这么说来,伯父现在还在牢里?”看着簟儿忙活完,苏默想了想,轻声问道。
妙芸身子猛的一颤,顿时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旁边簟儿泣道:“老爷去了,去岁天寒,熬不住,就……就……”说到这儿,小丫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苏默不由微微皱眉,有些犹豫的看看两女,嘴巴张了几张,却终是没出声音。
妙芸却似有所感,淡然道:“君是否要问,既已如此,奴为何还要自甘堕落,为虎作伥?”
苏默一惊,连忙摇头,妙芸却凄然一笑,泪水大滴大滴的滑下,哽咽道:“奴是这世间最不孝的女儿,不能使老父生前得以膝下承欢,而在老父死后,尸骸也不得讨还。奴早该死的,万死莫赎!或许只有奴死了,才能让老父得以解脱。可是……可是,可是奴终是放不下,放不下啊。奴不畏死,奴只怕一死之后,更无人为老父安葬;奴也怕一死之后,只剩下簟儿一个孤零零无人照看。奴……奴……”
她哽咽着说着,却是终语不成声,难以为继。旁边簟儿大哭,扑进妙芸怀中紧紧抱住。
两女相拥而泣,直如杜鹃啼血。天上有云飘过,将半月再次掩住,林间霎时一片幽暗,唯余一片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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