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忠对此很有些恼火。但他虽然耿直暴戾,却并不代表那是傻。恰恰相反,他很聪明。所以,最终他只是深深吸口气,深深看了沈松一眼,淡然道:“好叫沈明府知晓,这方钤印,是今日追击那贼人时,从那贼人身上掉落的。沈大人,对此可有话说?”
从贼人身上掉落的?
沈松先是一怔,随后猛地眼睛一亮。但不过片刻后,却又黯淡下去。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拱手对邝忠抱抱拳,却是一言未发。
邝忠暗示他此事并不是他刻意为之,这是沈松之所以先喜的原因。但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他高兴的太早了。
换个角度想,其实如果真是邝忠刻意害他,从而取走了这方钤印,他好歹还能有些个说法。可若是说这钤印是从贼人身上掉落的,那岂不是彻底证实了自己和贼人有所勾连了?否则,一枚随身携带的钤印,如何竟能落在贼人手中?
你说是贼人偷去的,好吧,总要有人信才行啊。尤其还是在之前那么多事儿发生后,许多的证据被揭露出来后的情形下。这个时候,还有能信是被偷了?毕竟,那可是官员随身带着的东西。某种程度上说,它甚至应该比那方官印更安全。
时也命也!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可说的?邝忠隐晦的暗示,最多不过就是自己不用马上死了,总要等到上面一步步的程序走完。说到家,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想到这儿,他再次轻轻摇摇头,目光悠然望向远方。那里,是故乡的方向。这一刻,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沈通的面孔,那眼神、那目光,让他忽然有了种明悟……
人群中,王义定定的看着这一幕,忽然展颜一笑,伸手整理了下衣裳,一拍旁边的乔奎,笑道:“看来,该咱爷们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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