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说话,沈松却忽然扭过头来,抢先对二人深深一揖,诚恳的道:“何老庄主、大公子,那邪物异常凶残,一旦使其走脱,则遗祸无穷。为了我武清十万百姓的安危,松不得不慎重待之,一切以消灭此邪祟为重。得罪之处,待事后要杀要打,任二位处置,松绝无怨言!”
这番话掷地有声,一下子便把何言的话给堵了回去。是啊,和全县百姓性命比起来,不可能只照顾你家闺女吧?难道就为了救你家闺女一人,到时候白白放走了那邪祟?那如果那邪祟再为恶起来怎么办?
况且,人家也表态了,等事后任你打杀,全无怨言,你还要怎样?这可是堂堂一县之令啊,都这么说了,要是你再不识抬举,那就不是不给县令面子,而是跟全县百姓官员过不去了。
何言怒不可遏,气的浑身抖。瞪着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旁边何晋绅微微闭上眼,努力平复了下波动的情绪,伸手按在儿子的肩头上。
大家都明白的,这不过是做戏。既然是做戏,那便都是面上的事儿。所有人就都要维护这个面儿,遵守这个游戏规则。至于真正的斗争,则是在幕后,那里,才是双方博弈的真正战场。而在那个战场上,输者,输掉的不仅仅是面子,更大的可能是命!
老头儿眼中冰寒的光芒一闪而过,此番事了,若是此人死了倒也罢了。倘若侥幸逃过一命,那老爷子不介意违规一次,亲手取了这小人的脑袋,为自己女儿报仇。
时至今日,老人家嘴上不说,心中其实已经认定女儿定然早已不幸了。这也是他不余余力的一直冲在最前的缘故。
张悦曾担心他一旦知道何莹真出了事儿,会彻底消沉甚至转头对苏默反目成仇,其实是大错特错了。他毕竟年纪小,并不明白一个父亲的心思。
邝忠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不屑一闪而过,再次拱拱手道:“忠知晓了,明府若无其他吩咐,某这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