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三人对视一眼,由刘健躬身回道:“前日送来的军报说,仍是尚在对峙。火筛部将亦不刺部从外面围了,达延也派了人往汉庭山分兵,以监视朵颜卫。赖陛下洪福,西崖前次筹谋,算是初见成效。”
弘治哦了声,微笑道:“好,好,李卿妙计,功不可没。”
李东阳就赶忙起身谦逊。
弘治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又道:“达延的使者那儿可有动静?”
刘健三人就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疑之色。皇帝忽然一再问起北方之事,莫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想到这儿,三人脸上都不由的凝重起来。眼前这位天子一直以来颇为稳重,登基以来便注重内治,少有外张的意思。这让刘健等人极为欣慰,每每谈及都说幸得其主。
可今日竟一反常态的屡屡问及,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英宗时土木堡之难不远,大明却是再承受不住一次了。
“陛下,今我朝虽休养生息了数年,得了些舒缓,但因几次受灾,元气并未恢复。而且国库也是连年不足,如今不过只是将将维持而已…..”刘健没回答皇帝的问题,却一脸正色的说起了当前的国情。
弘治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闪过一抹恼怒。在这些大臣们眼中,难道朕便如此不知轻重?甚至连问都问不得了?这还不等怎么着,就乱七八糟的跟朕讲上这么一通,这摆明是让朕安心做个牌位啊。
他心中着恼,却又只得忍耐。待到刘健话音稍顿,这才挥手道:“刘卿所言,朕都知晓。朕只是问问那北元使者有没有异动,三位卿家不须如此紧张。”
刘健三人闻言面色稍松,却是仍还有些不安。谢迁最是急躁,忍不住道:“既如此,陛下何以一再问及?”
这话一出,刘健、李东阳都是暗暗叫糟。果然,弘治面上忽然一道青气闪过,淡淡的道:“哦,谢卿的意思,朕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