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楼如今俨然苏默的地盘,一接到众人要在这里欢宴的消息后,没多大功夫便准备好了一切。
虽说胡光建一再表示应当由他来宴请,但苏默是什么人,经历了后世无数场面的,哪里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领导可以真心这般说,下面人要是也真心这样办那就是整一个二缺了。老胡虽说不算领导,但架不住人家好歹是名士啊。这个时代,名士有时候比领导更有份量。
所以,最终还是苏默抢了主位。
四海楼三楼上,一共开了两席。苏默做为主人当然要坐在第一席上,上位自然是毛纪坐了,再依次便是孔弘绪、谢铎和胡光建。除了这几人外,再依次而坐的,却是武清县县令沈松、武清县主簿周春,以及张家老家主张越三人。
毕竟这是在武清县举办的文会,摆这种等级的宴会,又怎么可能抛开做为主人的武清县令沈松?既然是代表县衙,那么连主簿周春一起请了,便也就是题中之义了。若不是那位县丞戴俨至今迟迟未到,今晚也该有他一席的。
而且,如今有了苏默这一副惊世骇俗的画作放在那儿,许多事也都需要武清县的大力配合。可以说,到了此时的武清文会,已经不能算是纯民间自发性的集会了,而是上升到了极重要的官督集会。由此,武清县衙必须发挥其官府的职能,无论沈松愿还是不愿。
这也是沈松让倍感郁闷之处。打从这个武清文会伊始,他便步步被动,一步错步步错,从头到尾沦为一个笑柄。如今不但不能再从中作梗,竟还要来陪着笑脸做陪客,这郁闷个天的,沈大县令别说面子了,连里子都找不到半缕了。
所以,此刻他虽然面上笑意焉焉,实则心中恨满如狂,藏在桌下的手握的紧紧地,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相较于沈大县令的郁闷,主簿周春却是真心的满心欢喜。他区区一个八品小吏,竟一步登天,能有与毛纪这等五品翰林,还有衍圣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