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东阳怒极了的表现。这不过就是来说个汉语拼音法而已,如何就到了这一步?
老先生一时间心下茫然,嗫嚅几下,长叹口气,起身拱手道:“宾之,你……”
“勤子!”不待王懋说完,李东阳猛的睁开眼来,长吐一口气,出声打断了他。
“小儿辈之言,不必放在心上。呵呵,侄女儿果然好学问,真叫老夫羡煞。逆子!汝当学之!自明日起禁足,好生读书,明岁春闱,若不得中,看你可有面目现世,还不与我退下。”
他几句话抹过,后面却是疾声色厉的呵斥李兆先,李兆先面色涨的发紫,唯唯诺诺,抱头鼠窜而去。
王懋眼中划过黯然,默然长叹。他知道,两家十余年的交情,至今日算是彻底完了。
李东阳面上盛赞王泌,却又疾言厉色的当面呵斥李兆先,说什么春闱事,固然是给自己面子,但又何尝不是标明他家的是儿子,后继有人。而自家再厉害也是闺女,后起无望的讥讽?
想及两人当年同榜进士,诗词唱和,十余载君子相交,今日竟被拿这隐痛讥讽,心下又是失望又是苍凉。
呆立片刻,对着李东阳长长一揖,转身辞去。
李东阳慌忙起身,抢步上前把臂相送,口中谆谆嘱咐,勿因此等小事记怀,当记着两家情谊,日后常来常往才是。直直送出二道门,这才挥手作别。
王懋面色木然,牵着女儿径直上车出了李府,待得身后传来关门之声,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转头看着王泌,苦叹一声道:“女儿啊。”
王泌就车厢里跪了,清清冷冷的道:“是女儿不孝,爹爹恕罪。”
王懋顿时憋住,半响,爱怜的伸手扶起她,拉着在身边坐了,轻轻拍拍女儿素手,闭上眼睛不说话。
王泌轻咬着红唇,眼中有挣扎之色闪过。她不是不知今日之事的后果,只不过饶是她再如何聪慧,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