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说有办法了,却并没再仔细说,老头儿便也没再多问。该提点的都提点到了就成了,他对这个少年有种莫名的信任。
正如当日那次捉鬼一样,对于苏默的手段其实他也是极为好奇的,但自始至终他都没去追问究竟。
出了赵府门,苏默想了下,还是转头先往城外走去。这几天大木屋虽然已经建起了十几栋,但随着灾民越来越多,还是有大半的人只能在简陋的窝棚里暂住。
昨天,苏默苦思了良久,终于想起了流水线这个法宝。随即将各个工序拆分开来,分给各组同时进行,最后再进行组合。
此法一出,登时让韩老爹和楚玉山很是震撼了一把。楚玉山这帮人受苏默活命之恩,原就心中感念至深。这些天来,又见识了苏默种种不凡之处,此刻再被这么一震撼,干脆直接表露出投入门下的意愿。
这让苏默很是诧异。这多大点事儿,就要投身为仆了?古人对自由竟是如此不看重吗?
瞄了旁边默默不语的韩老爹一眼,倒是对那位韩老爷爷的行为稍稍有点理解了。
其实他还是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特色。别说楚玉山了,很多有田有产的人,都会在某些时候主动上门依附。目标就是那些个中了举人、进士的,这即是一种投资,也是一种托庇。
大明律规定,成年男子每年均需服劳役。劳役形式不定,由当地官府指定,又或按国家既定几种役制,由官府组织起来前往执行。而唯有中了举人以上功名者,则可豁免这种劳役。此种投身为仆的现象,便由此而来,倒不是苏默想的那样是人家犯贱。
当然,楚玉山要求投入门下倒也不单单是这种投机心理,更多的还是受恩以及确实心理佩服所致。
苏默当然不会答应。虽然他前景自信很光明,但终归目前为止,还仅仅只能维持自家父子俩的温饱,又哪有精力去养活别人?
楚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