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句。
赵奉至一愣,随即坦然道:“老夫祖籍湖州常德,如何?”
苏默点点头,喃喃道:“湖州常德……江南之地,好地方啊。”
赵奉至微微蹙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苏默又道:“学生冒昧,敢问老大人,家境还好?”
赵奉至怫然,皱眉道:“我赵家诗书传世,虽非大富,却也算的名绅大户。”
苏默抬头看着他,轻轻的道:“既如此,那敢问老大人,可知一天只吃一餐,一餐无主食,只靠菜叶汤水果腹的日子如何过活?老大人又可知,数九寒天,只垫着一张冷席盖着一床薄被,明明困顿不堪,却只能咬牙硬挺,生怕一旦睡去便就此再醒不来的苦楚?又或老大人能否知晓,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双亲,明明忧愁第二天能否继续活下去,但对着儿女时却依然展露出笑容的辛酸?如此种种,敢问老大人,可能体会?”
赵奉至听的傻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苏默却没等他回答,长长吐口气,这才面上浮起一层悲色,叹道:“圣人云,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学生何尝不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道理?然而,在衣难蔽体、食不果腹的环境下,对于学生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或者,老大人会说,学生年幼,这些事情自当有父亲操持。然,若学生无知无觉、不明世事倒也罢了。可是偏偏学生早慧,明明看到老父的艰辛却让学生装作无知,只顾着自己的什么学业、日后的发达前程什么的……呵呵,禽兽尚知反哺,学生若毫无所动,岂非连禽兽尚且不如?学生,做不到!”
他这番话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脸上悲色愈浓,令人闻之心酸、听者落泪。
赵奉至和身后的老管家都是不由的一脸默然,心中戚戚。
旁边苏宏以袖掩面,遮掩下的面庞上,眼角突突突的直抽抽,胡乱寻个由头,告罪离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