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大汗,大贝勒,二贝勒,三贝勒。”
李永芳进门后就跪下嗑头,他虽然是副将,额附,这身份在这大殿里根本排不上号,在他趴下嗑头的时候,不仅大贝勒们端坐不动,小贝勒们也只是打量着这个汉人走狗,并没有人会还礼或是避让。
“奴才叩见诸位贝勒。”给上首正中的三大贝勒和大汗叩头之后,李永芳再转过身来,给两侧的小贝勒们叩头。
“抚顺额附不必多礼了。”皇太极语气温和的道:“将你所知事情与诸人分说。”
“是,奴才谢过大汗。”李永芳原本躬着身子趴在地上,现在终于能把腰板直起来,但还是得跪着说话。他已经老迈了,曾经的壮年将领已经成了一个衰朽的老头子,大半个头皮剃的油光发亮,后脑勺处有一小撮辫子拖在身后,看起来斑白弯曲,剩下的这点头发也是要掉光了。
“……奴才得信之后,知晓事关重大,且事情已经过去不短时间,所以不敢耽搁,迅即上报给大汗知道……”
李永芳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出来,除了年少的多铎无聊的咬着指甲外,连多尔衮也是面色凝重,阿济格这种粗人也知道可能会有绝大的变故,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张瀚啊,了不得。”代善突然出声说话道:“当日他到赫图阿拉来,我看他就是个半大毛孩子,不过有心志,有想法,也有胆魄,当然还有运道。没有运道的人,当初从大同府到咱们赫图阿拉,一道上不知道得死多少次。他来了,就说明他是个有运道的人,可是当年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运道居然强到这般地步……咳,老八,当年你其实没有看走眼,这张瀚非池中之物,没想到,他居然有化龙的这一天。”
皇太极勉强一笑,说道:“许多事都是事后才知道,当时之人却是万万想不到,事后扼腕痛恨却是无济于事……二哥不要说这些,还是说说怎么个章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