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南下,整个北方唾手可得!
这才是钱谦益十分重视,甚至考虑在和记内部怎么获得发展的最要紧的原因。
漕运,就是大明帝国的血管,是最大的那根主动脉。一旦切断,必死无疑!
钱谦益的判断中,漕运一断,粮价飞涨,北方经济崩溃,朝廷原本就是左支右绌,拆东墙补西墙,一直靠的是南方补充,一旦出现了钱谦益判断中的这种情况,崩盘在所难免。
何况和记还有二十万大军未动,怎么想,朝廷都是万难过这一关了。
钱谦益面色也是沉郁,身为进士翰林,他在此前真的没有想过自家能成为亡国之臣。在此之前虽有东虏屡败明军,但明眼人都知道只要东虏冲不进来,一切都好说。这也是孙承宗能战胜王在晋的关键之处。以一道关门来隔绝东虏实在不保险,就算一年扔几百万银子,辽西恢复一次被打残一次,这样的代价还是值得的。
一年几百万买来一个保险,合不合算,只能是当时的人自己决断,钱谦益倒是感觉值得。至于事情为何演化成眼下这样,钱谦益也是弄不明白。
不过只要不是蠢到家的人,现在也该知道如何取舍了。
钱谦益沉吟之至,马士英反先开口了:“此前我抱残守缺,总觉得和记一介商家,未必能亡我大明。就算隔绝粮道,哄抬粮价,还是商家手段,登不得大雅之堂。现在看来,和记还是厉害,他们现在的做法,是要隔绝粮漕,彻底伤我大明北方的元气,朝廷,特别是皇上会大失人心,到那时大军南下,恐怕没有将士会持戈护卫皇上了。”
“然也。”钱谦益点头称是,自是赞同马士英的说法。他心底深处也不知道是何滋味,以他的身份地位,阁老有望,也是文人顶层。但现在既然要面临王朝倾覆之危,一切当然都得从头再来。
他倒不在乎投降新朝,只是在意自己将来是不是还有登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