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短文写的尤其精采,学生节击赞叹,子方他们,都是故交好友之后,那是更熟悉不过了……”
马士英点点头,说道:“都是你们东林一脉,这样倒也省事了。”
钱谦益知道这群人聚集在一起是相当不寻常的事……张岱祖父是浙党的中坚之一,其家族和亲朋好友也是浙党,去年张岱与黄宗羲共游南都,两人都写了些散文流传,但也仅限于此,一个是东林,一个是浙党,当时钱谦益感觉是浙党中人也是在谋后路。阉党倒台之后浙党肯定倒霉,事实也是如此,崇祯年间的浙党只出了个一朱大典,也就是历任巡抚等地方官职,未能在中枢任职,想在万历年间到天启初,浙党一直也是把持中枢,和崇祯年间的惨淡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张岱的交谊似乎不是很成功,这个绍兴有名的世家大族的子弟当然有自己的一份傲气。张岱的祖辈有中过状元的,光是这一条就是能秒杀很多二流三流的世家,黄宗羲家现在相当出名,论家世,底蕴,黄家和绍兴张氏相差甚远。
“咦,落雪了?诸位赶紧回寒舍,有热酒消寒,天寒地冻的在这里说什么话。”钱谦益一时不得要领,但也不便把客人放在这码头附近说话,看看天空,暮云低垂,傍晚时云彩都成了黑铅色,这年头可是冷的很,江南积雪过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眼看冰晶从天空飘飘洒洒的落下来,钱谦益笑道:“这般天气,最适合生着火盆喝着热酒,谈些杂事来佐酒,你们来的甚好,我心中甚是快活。”
众人无可不可,这时后堂钱氏亲族已经避开去,钱府家仆很识趣,毕竟府中经常有客人,所以早早又抬来了一桌新席面,待钱谦益引人进来,众仆役将厅中的烛台全部点燃,屋中明亮如白昼,然后留着两个机灵的小厮在屋中伺候,大半的人都退了出去。
张岱不出声,笑而不语,等人将他面前的酒斟好,自己先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方笑道:“果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