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买卖失败,史从斌爱走不走,没有人会留他,不过既然和记把银钱都还回来,这完全出乎族人的意料之外,算算这两三年史从斌真的是替宗族赚了不少,这还哪舍得放他走?
这时代的宗族可是没有理可讲的,对个人来说宗族既是依靠也是滞碍,放你走,你就走得,不放你走,那是怎么也走不脱的。
就算是同族之间,借钱还钱,或是买房置地,族人要反悔,白纸黑字也没有用,得看宗族中谁说话算,谁和族长相与的好,谁能买通更多的族老。
弱势的族人一样受族中强者的欺负,当然,若是外人欺到头上来,那也是一定要举族对外,械斗死人都不能退缩。
史从斌深吸口气,眼下的这局面在意料之中,他也无所谓。当下向史从质道:“大兄,我那侄儿没有写信来,告我一状?”
史从质一脸尴尬,说道:“小孩子知道什么,未必我们还能受他们的左右。”
“不然。”史从斌道:“宪之他并不是小孩子了,他认为我史家不该与和记交结。但我有话在头里,如果不与和记打交道,我没有办法给族里分红,甚至多半要赔钱。现在各处行商的行当多半停了,局面是什么模样,大伙也是知道的。”
史家各人都是面面相觑,史从斌将了他们一军,逼迫他们从两不相帮的中立姿态转为偏向和记,这使他们感觉为难,但他们也知道史从斌说的是事实,自粮价飞速上涨之后,各地的所有商品都在涨价,最少都是涨五成,有的是涨一倍,有的涨了两三倍不等。
涨价最厉害的还是铁器,最少都涨了三倍,以前和记一直在大量出产铁器,猛然一下子断了货,一些有存货的要么捂着不卖,要么就是加价几倍卖,在和记出现之后,铁器的价格被一路拉下来,现在可是又涨了回来。
布匹的价格也涨了两倍多,以前北方人都用松江布,和记的布出现之后迅速抢占了北方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