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做了一个手式,一直在修整路面的包衣们松了口气,纷纷倒坐在路边。
更多的妇孺早就在路边坐着,老弱们早就快走不动了,但在刀枪的逼迫之下还是得继续行走,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如果能挣扎着行走,没有人会倒下来,谁都知道,就算不被女真人的顺刀所斩,倒在雪地里也是死路一条。
很多妇人在给孩童喂奶,她们干瘪的胸口根本没有多少奶、水,不少孩童不停的发出渗人的嚎哭声。
大人们都明白,不等到目的地,这些婴儿多半都会死去,如果是在原本的官庄上,可能这些婴儿有不少能长大成人,现在则多半会夭折了。
所有人都目光呆滞,根本对眼前的惨事没有任何的反应。
从万历四十七年开始,这十来年发生的类似的事情太多了,人们的情感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被透支干净了。
如果一个人的家族早就破灭,整个百余人的大家族死的只剩下几个人,甚至只剩下孤身一人时,他的祖父母,父母,兄弟,妻儿,都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灾难中死掉了,那么他做为人类的情感已经所剩无已,基本上来说,活着也就是和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李明礼走向北边的一处林地边缘,他的官庄中的包衣旗奴都聚集在一起,上路至今这个牛录的过百包衣已经死了十来个人,连尸身也没有办法掩埋,一路上都有披甲的马甲或步甲监督移到朝鲜这边的辽民,稍有迟疑和反抗就会被立刻斩杀,不会有丝毫情面可言。
“大丫,吃点饼子。”在这样的队伍中,曹振彦也不能给李明礼太多的照顾。事起突然,李明礼又不舍得放弃这边的情报网络,没有在第一时间启动逃生线路,结果和赵贵一家都被裹挟在了大股辽民队伍之中,几万人的队伍,李明礼只能和大家一样挨饿,连续多天的劳役和辛苦,加上对家人的担心,这个结实的辽东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