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丈夫一生功业尽弃,劝说道:“信王也未必就会对旧日阁老怎样?”
“你知道什么。”冯铨道:“信王深恨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和记张瀚,那是旁人蛊惑的,一个就是厂公,张瀚还在厂公其后。信王恨厂公,其实更多是惧。”
“为什么呢?”冯夫人掩口惊呼,说道:“厂公对信王没有什么开罪之处吧?”
“当然也是信王身边人蛊惑么。”冯铨无所谓的道:“信王身边的人要出头,魏公公是当之无愧的靶子,不打他打谁?张瀚,是图财。对魏公公,是谋其权势。而信王尚小,耳根软,早就成见深植,想扭转是不可能的事。特别是,皇上用厂公,自信能压的住。信王敢用吗?若皇上遗诏明言,以厂公和内阁诸阁臣为托孤之臣,则厂公还有机会,有遗诏大义在手,内廷外朝权势和厂卫相加,能把禁军和三大营的人压下去。而遗诏上没有只言片语,信王一入宫,大权在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厂公,此事没有别的可能,只有这一种结果。”
冯铨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语气中似有金石之音。
他的夫人也被吓住了,此时已经顾不得荣华富贵,也低声道:“听夫君这么一说,果然险之又险。若留京,两边斗起来,很可能会有大变!”
冯铨大为赞同,连连点头。他也不知道历史上魏忠贤是那么草鸡,简直不堪一击,被信王轻松夺权,党羽四散,魏忠贤带着财富上路,匆忙赶往凤阳,还想去凤阳做个富家翁,半路上被追住,勒令“自尽”,诺大阉党,轻易的败在了刚即位的十七岁少年的手里。
这其实就是集权后皇权的威力,一切异已势力如遇到烈日的冰雪,看似强大不可一世,其实很快就会消融。
冯夫人又道:“新君要即位,你在这时走,会不会也有关碍?”
冯铨笑道:“不碍事,最近我故意和崔呈秀闹别扭,就拿这事当借口,只当我是负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