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话每个字都掰开了揉碎了去分析,圣心难测,这话是没错,但对天启皇帝来说,人们已经摸准了他的脉门。
既忧心国事,也不是太过勤劳。比如前一阵皇帝有点宵衣旰食的感觉,不停的在调兵遣将,充实宣大一带,后来人调的差不多了,皇帝只管督促魏忠贤负责把钱粮备好,有闲没闲的问过几回,接着也就撂开手了。
再比如重开经筳的事,有给事上上奏过,皇帝也同意了,但这事皇帝再也没提起来,又是没了下文,阉党把持之下的朝堂也没有人敢出声,更没有人敢劝谏皇帝,这事就又这么算了。
还有朝会,皇帝和他的祖父一样不喜欢见大臣,更不会召开朝会,正常来说,流程都是各地方将奏疏送上来,然后由内阁和司礼过一遍,魏忠贤亲自当面禀报一回。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皇帝一般都是叫魏忠贤自己去处理,他不会多加过问。
皇帝有长处和优点,但不能把心思用在国事上,这是最大的缺陷。
就拿前一阵的王二起义来说,初起时皇帝万分警惕和戒备,因为农民起义不是件小事情,而在连番督促三边总督尽快进剿之后,皇帝又是把这事给抛在脑后了。
天启皇帝每天最大的本份就是看一看奏疏,多半也是看了之后委托给魏忠贤去办理。
“厂臣当为第一大功。”天启笑着放下奏疏,说道:“辽东巡抚也说厂臣运筹帷幄,乃是致胜关键。”
袁崇焕的奏疏中原话是“厂臣帷幄嘉谟,诸臣人人敢死。”,也是明摆着把魏忠贤放在大功第一人的位置上,天启感觉满意:魏忠贤是他选用的人,而今封疆大吏们都认可魏忠贤的才干,也是间接在夸赞皇帝选用得人。
“奴婢不敢居功。”魏忠贤垂首道:“一切均是圣心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