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草房两三间,无有院落,群聚而居,几百户共用一口井,遇到火灾就相当危险。
而且此时是春季,每天都有大风刮来大量的风沙,城中屋顶墙壁树木之上,无处不是浅黄色的沙尘。
赵立德久在宽甸居住,满眼俱是青山绿水,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也稍感不适,不禁是想,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战略要地而充满军士,这些行伍之人时间日久安定下来,恐怕也真的没有多少人愿意居住于此吧。
李鸿基却是比赵立德先到,吴家门外有一块拴马石,武人交结往来的肯定都是武夫,骑马前来并不足怪。
李鸿基长身而立,行止大方,拴马之后却是有些一瘸一拐的样子,吴把总早迎了出来,一见之后就道:“鸿基老弟这是怎么了,午间见你行止如常,晚间就成了这般模样?”
“这一次流年不利。”李鸿基朗声而笑,说道:“走在半道上摔了一下,跌的不轻。”
“可曾看过医生?”
“在和记医馆瞧过了,说是骨裂,不要绑石膏固定,但要小心一些就是。”
“看你行止如常,还真瞧不出来。”
“在下城中旧识故交很多。”李鸿基含笑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露出痕迹来,大家都得多替在下操心担忧,何苦来,所以忍一忍,无有大碍。”
赵立德听得这话,转头就走。
一个军情员问道:“怎地,不看了?”
“没必要看了,这人我已经明白了。”赵立德微微一笑,心中已经完全了然。
一个人多有人缘,多任侠大方,多得人望,或是有多大的弓马本事,这还都不算太可怕。可怕的是性格无比坚韧,遇事不挫,能忍受苦痛折磨。
这样的人,一旦立志,则必定百转不回,虽死不悔。
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一条潜龙,怪不得张瀚专门派了一个情报小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