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队中打开了血淋淋的多条通道,连塔什海这样在中间偏后的领军贵族也开始觉得不安全了,他的护兵们面色惨白,战战兢兢的护卫着这个大人物,但所有人都明白,要是炮弹轰过来了,任何防护都毫无意义,所有被炮弹直接命中的人瞬间就成为一滩血肉模糊的异物,这样还好,如果是被打飞了身体上的某个器官,比如胳膊,大腿,造成强烈的痛苦而一时不得死,死亡又是注定的结局,那反而比被直接轰成一团烂肉要惨多了。
这样的场面对察哈尔人来说还是相当的陌生,明军有火器,但辽镇明军最多用突火箭和三眼铳,他们的火器粗陋又没有威力,突袭捣巢的李府家丁还是喜欢强弓硬槊,硬桥硬马的狠、干,察哈尔人最多的记忆也就是此前与和记的交战,但他们怎么会明白,和记为了不叫察哈尔人过于惊慌而处处留手呢。
塔什海在薄雾中低头向前,此时他已经后悔打过再投降的决定了,可是事已至此,以他的身份总不能在阵前高呼投降,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一辈子被人嘲笑和鄙夷并不是好事,有的人可以接受,只要能活下去,而有的人就接受不了。
四周奔跑的牧民很多,少量的甲兵都汇集在塔什海和跟着出战的小台吉们的身边,一个大部落有几十个台吉也不是稀奇的事,如果看看第一手的史料,一次会盟来上几十个台吉太轻松了,塔什海四周的甲兵努力的把人群分开,等稀薄的烟雾散开,塔什海发觉四周奔跑的牧民不少,而且几乎人人面带惊慌。
这种情况叫塔什海感觉不妙,才两轮火炮已经把刚刚牧民们被如山似海骑兵群鼓动起来的士气打的差不多了,这就是没有训练过的民兵与正经军人的区别,正经的军人可以在绝境中求生,而民兵则在顺境可以打的很象样子,在逆境中则很容易崩盘。
还好队伍中有一些甲兵,他们发出怪叫,已经冲到方阵北侧东角,他们控制着马匹在空心方阵侧前斜跑而过,并且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