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银子送给这些小人辈来享受的吗?若承平之时也罢了,现在也说不得太祖洪武年间的规矩,否则天下无官矣。但此辈是断然不能留了,一会派人围住,记录下姓名,本官要上奏免其官,抄没其家产!”
一个长随被高第派出去,调随新经略一起上任的营兵过来,立刻办差。
几个幕僚都是心中一沉,钱赞画资格最老,陪笑劝道:“东翁刚到辽镇,人情不熟,公事尚未入手,上来就捉了一群官员,抄没家产罚赃,动静太大了,要是上来就得罪太多了,恐怕不利于东翁的展布啊。”
“我的展布就是要涮新一下辽镇的吏治!”高第铁青着脸,将钱幕僚的话直接就顶了回去。他真的是在知县一级一步一步上来的,这些天在辽镇的观察使他忧心如焚。孙阁部只任恩而不结怨,对麾下的文武官吏都太放纵了,辽饷又过于丰厚,这些辽镇的官吏和将领们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真的是如一只一只的肥大硕鼠一样,这种情形怎么可能任由其继续下去?若是这样,大明朝廷在百姓碗里克扣出来的这些银子,却是成了辽镇这边分润的肥美宴席上的鱼肉,想起来,怎么得了?
几个赞画幕僚都是面无人色,要是高第真的要这么做,他们就要考虑现在就辞去赞画身份离开了。
“当然本官也不会过于操切。”高第也不是蠢货,叹了口气,说道:“暂时当然只料理这些不要脸的佐杂官,他们身后牵扯较少。武将么,先看仓储军械,不过要快,各位先生千万不要泄密。”
“至于诸位,”高第道:“该有的常例银子该拿当然要拿,人家请托事情,只要不事涉军机,我也是睁眼闭眼,总不能叫各位随我在这里喝西北风。我在经略任上,循规蹈矩一年也有过万两可得,这银子除了负担诸位幕友的开销,还有行辕日常使费,迎来送往的开销也在其中,但我会格外拿出三千两,分润给诸位,免得诸位先生抱怨随我至辽镇却是一无所得。